“姐，你不忙的话，回家一趟吧。”在弟弟打来的第五通电话时，我示意了一下，走出会议室。弟弟支支吾吾，闪烁其词，让我来不及思索，立即坐上了回家的大巴。
紧赶慢赶，天黑得正浓时，我到了家。奇怪，村里灯火通明，家里却出奇地安静。“姐——”弟弟先发现了踏入门槛的我，布满红血丝的眼让我背后生寒。“弟，怎么了?”我默默在心里点着人数——谁都在，连远在外省的姨妈都来了，却唯独少了妈。
“妈……妈走了!”弟弟一瞬间泣不成声。“昨天，昨天不行了，妈也不叫我们打电话给你。我偷摸着打，打不通。爸也打不通。一直这么等着。刚才才闭上了眼。”我惊讶过后便是满腔愤怒，气没一个人坚持到联系上我。可想质问的心情在看到爸爸不同以往的沉默和一屋子的亲戚时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我四个月没回来了，我没资格。
我什么都没想，我什么都想不了。尽自己最大冷静送走了屋子里的人。小时候我总和妈睡，妈睡相极好，一如现在。
“你只是睡着了吧?”我想着，希望能从妈的嘴角看到憋不住的偷笑。
同事发来微信，问我有关工作上的事，公办化的语气让我草草应付，心里的一团麻越搅越大。急于倾诉，又怕扰人，只在朋友圈发了条状态。
说起来，妈也会用微信呢!几年前，微信开始流行，妈不知怎么学会了，兴冲冲地加了我。妈没多大文化，一句话得打很长时间，错别字也不少，每每让我皱着眉头删掉。想到这，我打开手机，空有二十几个赞，没一条评论，更没一条私信。消息中还有我没来得及删的对话框。
“妈，工作忙，不回去了。”
“妈，狗病了，不回了。”
“不回了妈，下周吧。”
四个月，皆是如此对话。我想不出，手机那端的母亲，脸上会是对女儿不回家的失落呢，还是为女儿“忙碌”的担忧呢?四个月，跨过中秋，春节，阖家团圆的日子我无一例外都缺席。一条消息搪塞家人，究竟是从何开始的?我无从知晓。我唯一能记得的是，从母亲会用微信开始，我的每条状态，她都点了赞。
妈总给我发一些养生的文章，日日提醒我早睡，少吃快餐。现在网络发达，信息真假难辨。我有时都会被迷惑，又何况是妈。估计是她自个不注意这些，把身体弄垮了。我怎么从不关心她呢?还因为厌恶唠叨而屏蔽，几周后才想起取消。妈大概不知道吧，她哪懂这么多道道。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第二天，妈火化了。我一度不敢相信，曾经力大无穷的妈，变成了一盒灰，轻飘飘而又沉甸甸地在我手里。村里有风俗，要大摆宴席。觥筹交错间，我仿佛看到了妈笑吟吟地看着我。
“芽儿，这电话坏哩!妈不是故意的，别怪妈!妈给你发的东西，千万记得看，别累着!”
“妈，我一定!”
“芽儿，多回来看看你爸和你弟，你爸不懂这些高科技，他还没我懂得多哩!”
“妈，我一定!”
“芽儿，别忘了妈，妈爱你。”
“妈，我一定!”
“芽儿——”
“妈——妈!”
我霎时清醒，也泪如雨下……
第三天，我必须要回去了。一只拼尽全力才飞上枝头的土鸡，就算没有了鸡窝，也不得不再往上爬。这是妈对我殷切的希望，我不愿让妈再为我担心。坐上大巴，我轻点开妈的头像，那是我10岁时的照片。看着不会再有回复的对话框，发送了一句生日快乐——前天，是妈的生日。可我永远地错过了。
妈，祝你生日快乐!
妈，我想你亲耳听我说。
音乐是可以涤静灵魂的，但音乐创作不该只有高大上，对于每日忙忙碌碌奔波生活的人们来说，一首暖心通俗的音乐又何尝不是美妙的。进入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惑之年的中年大叔们，每天疲于养家糊口，无论是来自工作和生活的压力都让曾经铮铮的硬脊梁略感酸楚，他们的疲惫无人诉说，他们的压力无法纾解，因为他们给自己太多不能输的理由。当“秋裤大叔”那淳朴到白描般的音乐唱出“每天都很累，到头就已睡，你渐渐怪我没有把你陪，满身的疲惫，没人能体会”时，相信那些隐忍硬汉们已泪流满面，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他们承担太多，他们肩上的责任太重，慈父、孝子、好老公，在外还得左右逢源在职场中求得生存，“秋裤大叔”这首《我想静静》恰到其分的戳中泪点，也让老男人们得以情感的宣泄和释放。
现在的神曲速成方程式，洗脑电音、大尺度的MV、易学的舞蹈，当听到“秋裤大叔”清醒版的《我想静静》时，听众被他岁月冲刷的声音所改变，被真挚用心歌唱的平凡大叔赵小兵所感动，他的这次发声替中国成千上万不善于表达中年大叔们唱出了压在心底情感。
笑也罢骂也罢，都是人气的加持，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生存，有多少辛苦大家冷暖自知。最好听的音乐，最动人的旋律可以是流行的唱片，评委们点赞的佳作，也可以是如“秋裤”般被人调侃着但温暖的歌曲。
姥姥抱着一捆苞谷秆，摔倒在雨地里。我站在屋内，望着她，挪不动脚——悚然梦醒。那是六月的一个早晨，我读大一。
放暑假回到家，映入眼帘的是母亲脚上的孝鞋：姥姥过世了!
小时候，太多人家缺粮食，我常被送到姥姥家住。姥姥不善言辞，可姥姥是真稀罕我!
一次，我见母亲要走，哭着去追。姥姥哄着我，扯了我的手去转村里的菜园。看菜园的老夫妇，送我一个很大的菜瓜。我抱着菜瓜，望见金灿灿的夕阳照着园子，好看极了。后来，再被丢到姥姥家，我就不哭了。
姥姥眉眼细细，下巴尖尖，和气，利落。她也裹了小脚，只是不像奶奶那样总喊疼。
姥姥喜欢扯住我，去村后的供销社，买块儿肥皂，称斤盐巴……她还专门花过八毛钱，给我买了件白底绿圈儿的上衣，那是我第一次有新衣穿。
读初中时，我在学校寄宿，很少去看望姥姥。姥姥托人给我捎了件粉红色上衣，一双酱色凉鞋。那时，因舅妈突然离去，姥姥精神恍惚了好几年。我不懂人世艰辛，安然享受着姥姥的爱。
高二那年，舅舅已去云南安家，表妹也进城念书了。一个周末，哥哥骑自行车驮我去看望姥姥。姥姥喜眉笑眼地给我们包饺子，看定我说：“小超俊了，嘴巴不大了。”
过了两周，我回到家，见母亲眼圈泛红。原来，她才挨了姥姥的数落：“孩子衣袖那么短，胳膊冻得通红，你这娘咋当的?”母亲捎回了姥姥为我缝的一双棉手筒，很软很暖和，粉红花儿很好看。
姥姥的爱，是我的珍宝，我却没有结草衔环。
我最后一次去看望姥姥，是在大一寒假。那是个阴天，午后，母亲让我把包好的饺子给姥姥送去。我骑着自行车，穿过冬天格外萧瑟的村庄，凭直觉寻到了二十里外的姥姥家。
姥姥躺在床上，想是一天没开火了。我说：“姥姥，我给你煮点儿饺子吧?”姥姥却一个劲儿催促我快回家，说天黑了危险。
我竟听话地走了。
后来，我无数次回想起那日姥姥屋里的情形，幽幽的暗，沉沉的冷。“我为啥不在姥姥家住些天，陪陪她?像小时候那样。”这成了我一生的心疾。
不知姥姥有多爱我，在弥留之际，竟专门给我托梦。母亲说，姥姥走时，是个淅淅沥沥的雨天，身边没有亲人。母亲曾多次请姥姥到我家住，可姥姥执意要给舅舅看守门户。
人生真如白驹过隙，一晃二十年了。在岁月漂去浮沙后，姥姥的爱，沉甸甸地敷压在我人生的河床里。
去年大年初一，母亲在院里为姥姥姥爷烧纸钱。父亲去取打火机，母亲喊：“快点儿!恁冷哩天儿，俩老人都立脚等着哩!”听母亲这样说，我好像真望见，在无边的幽冷里，姥姥姥爷踮脚延颈，急等钱用……泪水涨了满眼。透过泪，我看见母亲的白发在风中凌乱，愈加凄然：姥姥的离世，带给母亲的伤痛，须得她一点一点地劈来祭奠吧?
而姥姥给我的爱，无法回复，常常压痛我的记忆……
仁慈的上帝一直在为创造母亲而加班工作着。在进入第6天时，天使来到主面前，提醒他说：“您在这上面已经花费了许多不必要的时间啦。”
主对天使说：“你看过有关这份订货的技术要求吗?她必须能够经受任何荡涤，但不是塑料制品;有180个活动零件，可以任意更换;靠清水及残羹运转;具有站立起来就不会弯曲的膝部关节;拥有一种能够迅速医治创伤和疾病的亲吻，从骨折到失恋都能治愈;此外，她必须有4双手，一双手工作，一双手做家务，一双手拉扯孩子，一双手侍候双亲……”
天使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四双手……这怎么可能? ”
“令我感到困难的却不是这些手，”上帝回答说，“而是她所必须具有的那三双眼睛。一双眼睛要时刻看到孩子在干什么;一双眼睛长在后脑勺上，要时刻知道孩子们可能遇到什么危险;还有一双眼睛，能看到孩子们内心的梦想、快乐和忧伤……”
“这太难了，”天使劝道，“主啊，您该歇歇了，明天……”
“不行!”主打断了天使的话，“我感到我正在创造一件十分接近我自己的造物。你看，眼前的这件母亲模型，已经能够在患病时自我痊愈……能够用一磅汉堡包满足一家6口人的胃口……能把一个9岁的男孩弄到莲蓬头下淋浴……”
天使绕着母亲模型细细地看了一遍，说：“但是，上帝，她有如此多的优点，您却把她做得如此柔软。”
上帝激动地说，“她是很柔软，因为她的原料是水。但是，我也让她坚强，你根本想像不出她有多大的忍耐力!”
“她会思考吗?”
“当然!”主说，“她还会说理，商量，妥协……”
这时，天使注意到了什么，伸手去触摸女人的面颊：“这里有一个地方渗漏了，她的脸上好像有水滴。”
主上前去仔细看了看，然后用手指轻轻地蘸起了那滴闪闪发光的水珠。“这不是水滴，”主说。“这是一滴眼泪。”
“眼泪?”天使问，“那有什么用?”
“它能表示欢乐、怜爱、痛苦和自豪……”主说。
天使被深深感动了：“上帝，您真了不起。竟然为这件作品造出了眼泪。”
主的脸上露出了忧郁。“不，”他说，“我并没有赋予她这么多功能。我创造了女人，并让她有成为母亲的可能，但是，用来表达各种感情的眼泪，却是她自己创造的。”
如果我是一棵小草
母亲便是那肥沃的土地
没有她
我不会绿意盎然
如果我是一朵花儿
母亲便是那温和的阳光
没有她
我不会有美丽的色彩
如果我是一泓清泉
母亲便是那鲜活的源头
没有她
我不会有悦耳的歌声
如果我是一尾小鱼
母亲便是那碧波的湖水
没有她
我不会有自由的身躯
母亲啊
你是我的神明
是你给予我了明亮的眼睛
能辨别人世间的美丑善恶
是你给予我了美丽的心灵
赢得朋友不再寂寞
是你给予我了宽阔的胸怀
面对失意依然笑意盈盈
是你给予我了丰富的知识
有了工作有了自己的家
如今 你已经白发苍苍
如山的苍劲
如今 你已经面容消瘦
如秋的萧瑟
如今 你已经步履蹒跚
如夕阳的斜暮
如今 你已经背脊弯弯
如老桥的凝重
母爱啊
你依然是我的神明
没有谁敢亵渎你清醇的心湖
没有谁敢亵渎你无私的胸怀
你永远都是女儿灵魂深处的最爱
你永远都是女儿心中一首动听的歌
爸过世后，妈一个人开始了陪读的生活。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妈也会慢慢从阴霾走出来，我以为妈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爸离开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单位放假了，我赶末班车回到了妈和孩子的身边。
见到妈的那一刻，我愣住了，忽然发现妈的白头发明显增多了，人也越发瘦弱了……见我定定地看她，妈接过我手里的包，移开了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打了个唉声，淡淡地说：“人老了，谁的头发不白啊。你歇会儿，去洗洗，就等你吃饭了……”
餐桌上都是妈做的我最爱吃的菜。我一边吃一边回答妈的问题：课都上完没、上得怎样、还有哪些事情要做……待所有的问题都得到满意的答案、确认我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已经开始休假后，她才开始吃饭并且告诉我她打算回家住两天，等我上班她再回来陪外孙。
本来以为放假了，可以好好陪陪妈、陪陪孩子，可是妈却执意要回去，回到那个属于她和老爸的家。我明白妈的心，她一刻都没停止过思念，那个家，珍藏着她和爸相濡以沫的记忆……
晚饭后，妈一边收拾自已回家的衣物一边嘱咐我好好照顾孩子，好好照顾自己、不给陌生人开门、收水费的人长什么样子，收煤气费的人有什么特点、晚上睡觉关好窗户、做完饭别忘了关煤气……妈一直絮絮地说着，容不得我插嘴。好久，她才停下来，抬起头，看着窗外，月亮升起来了，圆圆的，带着柔和的润圈儿。妈呆呆地看了一会，像是和我说，又像自言自语：天越来越凉了，我常常梦到他，唉!一辈子省吃俭用，去年陪他去买棉袄，300元的棉袄他穿着很合身，却一定说150元的棉袄更舒服，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买了150元的棉袄……我没照顾好他，我太粗心了，心脏病都是有征兆的，我咋就没发现呢?孩子，妈和你爸没过够，假如能交换，我想用我的命换回你爸爸……我回家看看，我最愿意看他那幅最大的照片，那双眼睛好像一直会跟随着我……妈说着，转过身看着我说：这要是和你爸一起回去多好……泪水顺着妈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捶打着我的心……我知道这么多年相知相爱的岁月，爸妈早已融进了彼此的生命。
妈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那轮月亮，她在想那个人啊，她怕没有人为他披衣，没有人问暖，没有人送茶、没有人嘘寒……
在妈面前，我不哭。好多次，我看见妈一遍又一遍看着爸留下的手稿，她要是流泪，我还不担心，我最害怕的是她一声不出傻傻地看……多少次我攥紧妈的手听她喃喃自语：“能帮儿女做什么就尽力做好…你爸说那叫‘成全’………”
夜里，我稀里糊涂地感觉妈一直没睡着，她怕弄醒我而小心翼翼地翻身，我紧闭着眼睛，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害怕妈知道我也没睡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被妈嘤嘤哭声惊醒，哭声还在继续，我摇摇妈的胳膊，她醒了，在做梦。
黑暗里，我和妈谁都没说一句话，她那双粗糙的手被我紧紧地攥着……
月亮越升越高了。冷冷的清辉泼洒进屋里，泼洒在妈微微蹙着的眉头和憔悴的脸。
母亲不是诗人，母亲不会写诗，但是今天，当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里，打开电脑写这篇文章时，竟忽然觉得，母亲似乎写过一首诗——
十多年前，我上小学。冬天，家乡铺天盖地下了一场雪。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田野村庄，摇撼着古树的躯干，把我家的门窗撞得哗啦啦地响。吃罢早饭，我背上书包上学去。打开房门，一股袭人的寒气迎面扑来，顿时让我打个寒噤。我赶紧把门撞上，哆哆嗦嗦地说：“哎呀，好吓人的风雪哟!”母亲从里屋出来，见我缩头缩尾的样子，瞥我一眼，深情地说：“孩子，风雪吓人吗?不，冬天的门就是风雪推开的呢。”说着她快步上前，哗地一声，房门大开，“走，我们上学去!”
踏着洒满积雪的小路，母亲给我讲了许多有关季节的故事，而且全部和门有关。走到学校的时候，母亲有关季节的故事也讲完了，连缀起采，竟成了这么几句：
花朵把春天的门推开了
绿阴把夏天的门推开了
果实把秋天的门推开了
风雪把冬天的门推开了…
说实话，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诗。但不知为何，母亲随口说的这些话，竟像母亲给我身上加的一件御寒的外衣，让我身子热乎乎的。从此，我天天念着它去上学，再不畏惧风霜雪雨。年年如母亲所说，飞雪送来了春，花朵盼来了夏，绿阴又迎来果实累累的秋……
岁月如流，人生如流，转眼十余年过去。我从大学毕业了，正赶上就业艰难，许多单位下岗分流。毫无门路的我，只得像一只无头小鸟似的在人才交流中心乱闯，结果半年过去后，依然没有找到一份工作。
那天，我又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出人才交流中心。抬头望，天空灰蒙蒙，弄得我的心情更加灰黯。既然城市容不下我，我便想到了回家去。于是，我搭上一辆便车，当天傍晚就来到乡下。
乡村的夜说来就来，不一会儿，四周就拉起了黑色的帷幕。我独立门前，仰望长空，星星闪烁。可在我看来，那些星星却像在对我眨着嘲笑的眼。我低头哀叹道：“唉，人倒霉连星星都生厌啊!”然后咚地撞上房门，坐在屋内唉声叹气。
母亲从里屋出来，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瞥我一眼，深情地说：“孩子，星星生厌吗?不，黑夜的门就是星星推开的呢。”说着她快步上前，哗地一声，房门大开，“走，我们看星星去。”
坐在满天星斗的院坝，母亲给我讲了许多有关人生的故事，而且全都和门有关。天快亮的时候，母亲有关人生的故事也讲完了，连缀起来，竟成了这么几句：
星星把黑夜的门推开了
黑夜把坚韧的门推开了
坚韧把成功的门推开了
成功把生活的门推开了…
说实话，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诗。但不知为何，母亲随口说的这些话，竟像母亲给我的心加了一件御寒的外衣，让我心里热乎乎的，我虽然未置一词，但是我却知道了自己应该怎样去做。
妈妈，最近还好吗
我想起了很多事
念给你听好不好
我想起返校上课前提起的重重的行囊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假期过去
它像我一样多了那么多重量
可能，是爱的分量
他曾说：“纵然众人都跌倒我宁死也不能不认祢”
一步步彼得远远的跟随在耶稣被卖的那一夜
如羊羔惦被欺压不开口默默地被牵往宰杀之地
彼得心里不禁充满惧怕
竟然三次都说：“我不认识惦”!
(旁白：立时鸡就叫了，彼得想起主对他所说
的话：“鸡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认我”，他就
出去痛哭。)
我的主我的主请赦免我!祢深知我的一切软弱
当祢转身看我毫无责备眼中的爱怜令我心碎!
我知道祢已经为我祈求让我不至于失了信心
是祢怜悯让我能再回头在爱中坚固我弟兄
(2倍)
(旁白：我们既然有一位已经升入高天尊荣的
大祭司，就是神的儿子耶稣，便当持定所承认
的道。因我们的大祭司并非不能体恤我们的软
弱...所以，我们只管坦然无惧的来到施恩的宝
座前，为要得怜恤，蒙恩惠，作随时的帮助。)
我知道祢已经为我祈求让我不至于失了信心
是祢怜悯让我能再回头在爱中坚固我弟兄
是祢怜悯让我能再回头在爱中坚固我弟兄
在泥泞深谷中
你领我走出来
我跌跌又撞撞
是你扶我站起来
我满身是伤痕
你将我抱起来
我在你的怀中苏醒过来耶稣的爱医治了我的心破碎的生命完整起来
心中又燃起光明的期待
再一次勇敢将自己敞开耶稣的爱刚强了我的心信心的翅膀再飞起来
飞越每一个高山和低谷 感谢耶稣医治的爱
因祢与我同行 我就不会孤寂
欢笑时祢同喜 忧伤时祢共泣
因祢是我力量 我就不会绝望
困乏软弱中有祢赐恩 我就得刚强
经风暴 过黑夜 度阡陌 越洋海
有祢手牵引我 我就勇往向前
愿我所行路径 愿我所历际遇
处处留下有祢同在的恩典痕迹
早晨是一只花鹿
踩到我额上
世界多么好
山洞里的夜花
顺着我的身子
一直烧到天亮
一直烧到洞外
世界多么好
而夜晚，那只花鹿
的主人，早已走入
土地深处，背靠树根
在转移一些 你根本无法看见的幸福
野花从地下
一直烧到地面
野花烧到你脸上
把你烧伤
世界多么好
早晨是山洞中
一只踩人的花鹿
儿子，我不想老去
看着你稚嫩的小脸
我想起你夏令营回来
我说儿子抱抱吧
你趴在我怀里哭出了声
这不是胆小害怕
第一次没有亲人陪在你身边
你是用一种温暖的方式说：
你想爸爸妈妈
儿子，我不想老去
这样你扑到我怀里
我还可以骄傲地搂紧你
不被你撞得 趴下
我还要给你做油焖大虾
在你发烧的时候
我还要有力气背你
放心吧儿子，没人敢欺负你
因为你有一个不老的爸爸!
老婆，我不敢老去
肉骨头你剁不动
你不知道鱼鳞怎么刮
我们一起买的芭蕉叶子的珐琅画
你砸不上钉子就不会挂
桶装水你搬不动
我得烧红茶给你喝
还要提醒你对贫血有影响的是绿茶
我们一起买的芭蕉叶子的珐琅画
你砸不上钉子就不会挂
老婆，我不敢老去
你喜欢旅行
可我不放心你开车
我要一直做你的司机
从泰山山麓的春风里
开到锡林浩特草原的夏
我不敢老去 老婆
我怕扛水的力气不够大
我怕老了司机的眼睛花
妈妈，我不敢老去
我要让岁月走得慢些
陪您继续年青的韶华
我还想做个小孩儿
牵着您的衣角去赶集
让集市上的菜篮子
再碰我的脸 夹我的头发
妈妈您也别老
您还要给家人 种豆角种南瓜
您还要常来催我
回大汶河边的老家
妈妈，您把头发染黑了
想把韶光留下
我也不敢老去
也把我两鬓的花白
偷偷染成黑发
儿子不敢老去
您还没老呢——
是吧 妈妈
老爸离开我整整七年了。从痛不欲生到平平静静，漫长的岁月中，只能在梦里再见亲爱的老爸。
昨夜，我又清晰地梦到了老爸，他就在我家后面小公园的石凳上坐着，平静、安详。我哭喊着:“老爸……老爸……”一路跑去，可是还没到跟前，老爸就颓然倒了下去，一句话也没说。我，一阵眩晕，仿佛天塌了……
打小，我是在老爸的呵护下长大的，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生活很是拮据。记忆中的老屋是两间小小的、石头垒成的房子。妈说，盖房子的石头是爸在荒山里自己采来的，他白天要给学生上课，只有下班后才有时间，可是干一会儿活，天就黑了。没办法，妈端着一个小煤油灯，爸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打凿，然后，一块石头要返三个台阶才能送到山洞外，再一块块运回家……每每说起这些，妈的眼神总是幽幽的，目光总是被一层晶莹的东西覆盖着……就是那样艰难的岁月，若有机会，老爸还在课余时间打点零工，去给供销社背煤、背盐。大热的天，百余公斤的麻袋又脏又沉，没有谁愿意做这种苦力的。连肚子都还填不饱的老爸光着膀子累得满头大汗，后背的皮被火辣辣的太阳一层层晒掉，被麻袋一层层磨掉，可是老爸一声都不吭，因为每个中午能赚八毛钱。连续干了几个中午，老爸用赚来的全部收入给小小的我买了一条漂亮的花裙子，惹得奶奶不满的骂：“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这么精贵!”老爸也不言语，呵呵笑着，把我高高举过头顶……
后来，我大些了，经常在村口和小伙伴们玩，可是无论我玩得多投入，我都不会忘记看看太阳走到哪儿了，因为我想知道是否到了爸下班的时间。若远远看见爸骑着自行车回来了，我便飞跑过去，踉踉跄跄推着和我差不多高的自行车和爸说着、笑着，听着帆布包里空饭盒撞击着车把的叮当声，还有破旧的自行车发出的声声怪响，在我幼小的心里那竟是美妙的音乐。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帆布包，掏出空饭盒、掏出一两本厚厚的高中语文教材，我在找我的“宝贝”———那带着油墨芳香的《儿童时代》和《新少年》，宁宁和丁丁的故事至今记得。我是那个小山村惟一有课外读物的孩子，那时爸每月的工资是三十元零五毛。若翻不到“宝贝”，我就只能看厚厚的教材了，那些教材每一页都有爸用红笔的圈圈点点和批注，我时常出神地听老爸大段大段背诵《岳阳楼记》、《小石潭记》……，在“之、乎、者、也”的韵调里想象着老爸神采飞扬地在黑板上潇洒地写着几个大字：《钟山狼传》……
小孩子总是要贪玩的，在这个不是真理却又言之有理的论断里，我也不例外。
那是一年高考过后的夏天，老爸兴冲冲地和妈说他那些学生的事情：这个考到哪儿了、那个考到哪儿了。。。谁家的孩子最有出息……我知道，老爸提起他的学生就会滔滔不绝;就会有说不完的话题;我知道老爸在语文教学方面很有造诣;我知道一些市里、和临县的学生都慕名而来托人插班……爸和妈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瞟着我，我那时刚刚和小伙伴学会用一种毛毛草编小猫，我越编越开心，觉得自己编的小猫好漂亮。老爸手里拿着一把纸扇，眉飞色舞越说越高兴，这时我喜滋滋地把编好的小猫拿给他看，忽然，谈话声戛然而止，老爸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啪”的一声，纸扇被扔在墙角……空气凝固了，我吓傻了。这是老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如此严厉的眼神看我，我手拿“小猫”不知所措……后来老爸让我写一篇命题作文：《爸爸为啥摔扇子》。
老爸从未呵斥过我，更别说打骂了。但，就是那一次的眼神让我今生不忘，直到现在我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做生活的有心人。
光阴荏苒，岁月穿梭。在老爸的呵护下，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并且从小学顺利升入当地的重点中学。有一天，我被宣布“入团”了，当时班级里就几个入团的孩子。老爸听说后可高兴了，下班时，竟然破天荒地买了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看着我笑……那是我记忆中，老爸第一次喝啤酒。
别开生面的语文课堂和高瞻远瞩的教学理念，使得听过老爸上课的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至今依然有人提起。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最好的一年是班里七十二个学生竟有七十一名考上中专和大学，最后那一个是因为睡过了时间耽误了考试，第二年也如愿升学了。这在八十年代初，在我们那个贫瘠落后的小镇，是很轰动的一件事情，市、县一些学校纷纷找到老爸，以优惠条件聘请他任教，当地教育部门不希望人才流失，竭力挽留，老爸从一普通教员被提升为校长、镇长、党委书记。
每逢清晨，老爸总喜欢去爬山，就是我家旁边那座高高的“官山”。那时的我已经读师范了，学校放假时候，我陪他爬过几次山，他总是喜欢站在山顶，眺望、沉思，有时还喃喃自语：咱的家乡风水好啊…… 前些日子，我回了一趟老家。乡里乡亲的叔叔婶子们看到我还说：“这条柏油马路还是当年你老爸修的!”“修建这个电视转播塔的时候，你老爸自己爬了几次山选的地方!”“咱这的老百姓还是你老爸当镇长时喝上的自来水呢!”“你看，这路灯，咱们用了快三十年了!”……
淳朴的父老乡亲啊，那么容易满足!听着他们的诉说，泪水一次次打湿我的睫毛……
是啊，老爸为家乡的这个小镇，虽说不上“鞠躬尽瘁”也算得上“呕心沥血”了。十九年教师生涯带给他的率真和坦诚以及与生俱来的一身傲骨，在工作中给他带来快乐的同时也带来了好多的不如意……我亲眼看过他被人误解而不去辩解后的一笑了之;我亲眼看过他被人刁难时大口大口吸烟而一声不吭;我亲眼看见妈为他担心为他鸣不平而和他抱头痛哭……
随着年龄的增长，老爸的健康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冠状动脉狭窄、心肌供血不足”是在一次出差途中被查出来的。那次随病志一起带回来的还有老爸给我买的漂亮的连衣裙……老爸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只要有出差的机会他一定给我买裙子，我的裙子常惹得女伴们羡慕不已。就是我结婚以后，我的孩子都多大了，老爸也没改这个习惯，老爸还是拿我当小孩子，有时候还会刮刮我的鼻子，亲我一下.
20xx年，老爸办理了退休手续，我笑着问他失落不，他笑呵呵地说：“你老爸还能失落?每个年龄阶段都有每个年龄阶段的精彩……”
退下来的老爸在自家院子里修建了一个小小的葡萄园，房前屋后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种满了花草，对每一株葡萄苗他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精心，松土、施肥、浇水、除草……大热的天，年过花甲的老爸背着二十多公斤重的药壶喷洒农药，一干就是半天。我心疼地劝他：老爸，你图什么啊，咱家的日子好过了，你应该享受享受幸福的晚年……老爸笑了笑说：“人，总得要做一些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追求……”
葡萄成熟了，大串大串地挂在架上，有的碧绿、有的紫红，颗颗晶莹透亮……老爸自己一串都不舍得吃，他就是喜欢出神地看，看也看不够……要是我们去了，或是亲朋好友来了，他都会挑最大最好的葡萄亲手剪下来，亲自洗干净送到你面前……
“想想你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你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你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你眼角上添了皱纹……”多久没听《父亲》这首歌了?不是不想听，不是不爱听，是我不敢听……“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生活的苦涩有三分，你却吃了十分……”
20xx年9月，老爸放下手头一切事情，去市里陪我的孩子读书，他说：“能做的事情尽量做好，不留遗憾……”
老爸既怕耽误他外孙的前途又怕影响他女儿的工作，他说服了不愿意离开家的妈，离开家来到百余公里外的地方陪读，他带着厚厚的几摞书、带着每一根白发里的血、带着每一道皱纹里的爱……
20xx年12月24日，我记得好清楚。那天是平安夜，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老爸用手机打来电话，声音很小，他告诉我他在卧室给我打电话，怕影响他外孙读书，老爸告诉我，这次月考孩子班级排第九，年组成绩还没下来，孩子比上次进步了，他很开心……
这是我和老爸的最后一次通话。
20xx年的元旦我是和老爸一起度过的……老爸还是那么开朗、那么乐观、那么健谈，还是一如既往地玩玩麻将，下下象棋。
20xx年1月3日晚上，我要回去上班了，老爸嘱咐我路上小心,不用惦念他。我怎么能想到，这竟是我和老爸的永别!!!
20xx年1月4日晚9时12分，我接到妈哭着打来的电话：“孩子，你快来吧，你爸不行了!”
我忘记了我怎样来到了老爸的身边，我只知道老爸就那么安详地躺着，表情淡定、从容，没有丝毫的痛苦，任凭我怎样呼喊，他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怕的心脏病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只几分钟就让老爸与我阴阳相隔……
我一件件整理老爸的遗物，那些书稿都有老爸的圈圈点点，折叠起来的是他外孙即将学到的古文……里面还夹着百余首老爸闲着没事自己写的小诗。“煤城学子望官山，如今陪读市实验。家乡落后我汗颜……”“吟就小诗聊自慰，留与后人写丹青”……
……
老爸，我亲爱的老爸啊!你淡定安详的外表下竟也有些许遗憾!
我抚摸着还带有老爸体温的遗物，泣不成声……老爸惟一值钱的东西是他六十岁生日时，我花658元钱在沈阳中兴给他买的水貂皮帽，他非常喜欢，却一直不舍得戴。
送走老爸那天，天出奇的冷。
我贪婪地看着老爸的脸。不知道是谁使劲抱着我的腰不让我靠近他。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我亲手把那顶水貂皮帽轻轻给老爸戴上，最后一次亲吻了老爸的面颊，那面颊是那么熟悉，可此时那么冰凉……
老爸，安息吧。老爸，一路走好。
在老爸的遗像下，在老爸的灵柩前，我涕泪横流，我长跪不起……
夜，深了。老爸，你真的在遥远的天堂吗?你能听到女儿的呼唤吗?
我轻轻闭上眼睛，好想重回梦境：再见老爸……
当我被你拣选呼召的时候，
你的恩典向我临到，
当我知道是你拯救我的时候，
感恩的泪止不住地流;
当我俯伏在你脚前的时候，
你愿倾听我的苦辣酸甜，
当我明白你会陪着我的时候，
平安喜乐充满心田。
哦，主耶稣，耶稣我的主，
感恩这一路与你相守，
十架路上多少艰难坎坷，
你用钉痕的手一直搀扶我走;
哦，主耶稣，耶稣我的主，
感恩你从未离开过我，
生命旅途无数风雨嘶吼，
唯有你的大爱伴我度过。
当我俯伏在你脚前的时候，
你愿倾听我的苦辣酸甜，
当我明白你会陪着我的时候，
平安喜乐充满心田。
哦，主耶稣，耶稣我的主，
感恩这一路与你相守，
十架路上多少艰难坎坷，
你用钉痕的手一直搀扶我走;
哦，主耶稣，耶稣我的主，
感恩你从未离开过我，
生命旅途无数风雨嘶吼，
唯有你的大爱伴我度过。
哦，主耶稣，耶稣我的主，
感恩这一路与你相守，
十架路上多少艰难坎坷，
你用钉痕的手一直搀扶我走;
哦，主耶稣，耶稣我的主，
感恩你从未离开过我，
生命旅途无数风雨嘶吼，
唯有你的大爱伴我度过。
唯有你的大爱伴我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