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一片烟云,淡看云卷云舒,冲一杯香茗,细品缘深缘浅,剪一寸光阴,静赏花开花落,流年里有你的携手相伴,心,自在安然。
——题记
百无聊赖的夜晚,照例的一杯香茗,闭目,任由那思绪渗透在萧瑟的意境之中,在茗叶升腾的馨香里静静的欣赏着那曲清音。笔笺墨香处,满腹的心事,不识该如何起草,也不识该如何将这幽深的感情寄予文字。
想你,静静的徘徊在思绪的一隅,想知道,你的眼眸里,可曾划过我的身影,一次次的在梦中悄悄的回到曾经我们相识的路口,期待着在这里能再一次幸运的与你擦肩。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回今生的擦肩而过。”我想,那一世,我定然是你闺房横梁上的那只蜘蛛,不知道暗中在眼眸里偷偷的刻下了你多少次的身影,也不知道在佛前祈祷了多少次与你的愿,在岁月里静守,在经年里守候,不知道百转千回了多少个轮回,才换回今生在灯火阑珊处与你的一次邂逅。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表达那日与你初见时的兴奋,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文字来诠释与你相遇时内心的那份悸动,
我本来就是天涯上的一片绿叶,而你则是海角上一朵白莲,相隔遥遥,相会即是渺茫。但是冥冥之中,命运又是怎样一个因缘巧合,让我在风中飞过了千山万水,偶然间停泊在了你的跟前,看到了你的美丽,你的纯洁。我心动了,更心醉了,甘愿的沦陷让我欲罢不能,情愿就这样让熊熊的烈火将我燃烧。无论是对是错,是福是祸,今生愿与你长相厮守,不求天荒地老,但求曾经拥有。
捧一杯香茗,静倚楼栏,凝望着漫天的星辰,相信最亮的那颗,定然是你的眼睛。回味着升腾的茗香,思绪里荡漾着曼妙的清音。相信那定然是你的琴声。凉风习习的拂动,心里不停的数着琳琅满目的霓灯,一颗,两颗…。不识哪一颗,能悄然间牵你我入梦。
也许,你就是此刻悬挂在天上的那颗皎洁的明月。那样的纯洁而凄美。不甚伸出手去,想抓,确够不着,于是,揭开万千的思绪,在浓浓的眷恋里静静的欣赏。也是一种美,也是一种幸福。
生命里有这样一个你,让我那阴暗的世界里拥有了光明。阡陌上因为有这样一个你,色彩斑斓了一地的风景。思绪里有这样一个你,让我那冰冻已久的心湖荡漾起了阵阵的涟漪。梦境里有这样一个你,杨柳依依的清湖畔上,不会再有了对影成三人的诗句。
你就是你,就是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你。在我心里,你的唯美无可取代,想起的时候,会把你悄悄的握紧在手心,轻轻的去感觉你的温暖,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体贴。然后慢慢的摊开,任由你的芬芳静静的在我的世界里蔓延,那么的幽柔,那么的香绵。
如果人生都如这般初见,尘世里也不再有秋风悲画扇,那该多好,思绪里的萧瑟清音将不再伴奏着珠帘半剪的伤感,经年里的花红柳绿也将不再夹杂着秋风落叶的沉沦。阡陌上的自在逍遥也将不会在烟雨朦胧中迷失,那该多好。
喜欢和你翱翔在古人遗留的残章断简里,在那诗韵文馨的意境里,共悟古今经典。喜欢和你漫步在胡同柳巷,徜徉着古道西风,淋浴着落日朝阳。
如今,烟雨流年,夹杂着风儿送来了思念的味道,四季轮回,推进了灼热严寒的洗涤,朝花夕拾,经受着白天黑夜的煎熬。
落叶散尽,空留下了一树枯荣在秋风里萧瑟,淡淡的清音,颤抖着昔日的记忆,委婉模糊而熟悉。
时光匆匆流逝,绵延成浩瀚无垠的长河。当我――一个后来者泛舟溯流而上,那些远去的历史,就在它的沿岸,画卷一样地渐渐展开。我看见了一个个美好的乐园,那里烙印着志士的行迹,洋溢着仁人的欢笑,回荡着智者的歌咏,令我心驰神往……
诸葛草庐
襄阳城西的隆中,群山起伏,林海茫茫。飞瀑流泉的一座高岗的半坡上,茂密的树丛掩映着一间简陋的草庐,十分自然,十分清新。高岗有了草庐,好像广阔的湖面飘过一片风帆,辽远的天空掠过一只飞雁。草庐有了主人,好像小小的石洞飞来神仙,浅浅的溪水藏卧蛟龙。诸葛先生深居在此,闲云野鹤般地送走他平静的岁月。他外出,草庐是他快乐的起点,徜徉幽径,抚苍松,听清泉,饱餐山光水色;他归来,草庐是他幸福的终点,燃起青灯,调素琴,诵黄卷,占尽古风雅韵。他躬耕陇亩,没有苛政来相扰;他谈兵论道,常见挚友来相邀。草庐充满了自由空气,他常常酣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则自我陶醉:“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庐是他的乐园。他身居乐园,而志在天下。
陶潜东篱
夕阳轰然下落在浔阳江中,溅起满天的晚霞,把江水染得赤红似血。江畔一处寻常人家的门前,斜插着一圈疏疏的短篱。短篱的东边,菊花开得蓬蓬勃勃,活像一张张天真的小脸,舒展着稚气的笑容。秋风轻轻地摇曳着她们袅娜的身姿,飘溢出阵阵浓郁的芳香。花丛里,“五柳先生”陶潜面容清瘦,两鬓微霜,正从容地采摘着一朵朵金菊。有时他把花瓣凑到鼻尖闻闻,眉宇间升起无限的喜悦。菊花,是他的伴侣,是他的乐趣,是他的生命!忽然,他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目光正与隐隐的南山相接。那里烟飞云敛,林壑深深,也许有与他志同道合的人隐居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情不自禁地高吟。他的思绪被牵得很远,很远。他忘却了那“环堵萧然,不避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的艰辛生活,为能在这片小天地里放逸他的天性而满足。刹时,一对结伴归巢的鸟儿掠过他的眼前,他怡然自得:“此中有真意,欲辩己忘言。”东篱是他的乐园,他身在乐园,而心怀时局。
东坡赤壁
大江咆哮,滚滚滔滔,向东急逝。一堆堆雪浪,翻卷跳跃,如万马奔腾。两岸青山,陡峭如壁,森严地对峙。苍鹰在山峦上盘旋,江水随着绝壁激荡。山光水声,犹如一幅配乐的风景画。江心一叶小船在急流中颠簸着疾驶,船头端坐着峨冠而多髯的东坡居士。他的眼中折射出欣喜,他的胸中奔涌着豪放。感谢上苍把他推到这赤壁古战场,让他远离尘世的喧嚣,感受江山的壮丽,聆听涛声的雄浑。船行如箭,身轻似燕,仿佛就在飞翔。他指点江山,举酒放歌:“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他思接千载,凭吊英雄:“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他将他的旷达疏狂完全展现在大江面前。他的灵魂在升华,就如江天上空的那轮明月。于是,他喟然长叹:“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赤壁是他的乐园。他身游乐园,情系古今。
神思飞出古人的乐园,我感到了心灵的净化。它们向我昭示:寄托美好精神的乐园才是永恒的。它们让我懂得:怎样去拥有这样的乐园,在坚守中获取人生的意义。
照例今早是要和马老师去经石峪的,醒来却听到雨点敲打窗外铁皮的声音,便顿生了些懒惰。还是马老师执着,在他的“雨中登泰山别有一番情趣”的诱惑声里,我才拿起雨伞,和他一起走进了飘摇的风雨中。
路上边走边聊,不觉已到红门。拾级而上,此时的盘山道上已是流水淙淙,雨水汇成的一道道小瀑布,正从一磴磴的石级上顺流而下。山道两侧的店铺业已开门,只是无人问津,冷清得很。就连平常活泼的狗儿,也是静静地卧在门口,似乎是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安然。望着脚下泛着亮光的青色条石,心中竟莫名地升腾起一种对它的崇敬。历史的车轮在它的身上无情地辗过,使它再也无法寻回当年的青春;岁月的沧桑早已磨去了它的棱角,使它本来伟岸峭拔的身躯日渐消瘦孱弱。能给它带来慰藉的是,从杂沓的脚步声里,它曾目睹了一个叫孔丘的学者和他的一群弟子在它的身上走过,他们的高谈阔论让它言犹在耳,甚至他们襟飘带舞的窸嗦声它还清晰可闻;从纷乱的身影中,它分明看到了那一统华夏,自诩“功盖三皇,德过五帝”的始皇帝的王者霸气;它更忘不了有一位面容清瘦的诗者,踽踽独行,正是它用蜿蜒盘旋的身躯把他送到了岱顶,于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喟叹随着山风呼啸而来,至今仍在它的耳畔回荡。
过了万仙楼,莽莽苍苍的绿色一齐涌入我们的眼帘。密密的雨斜织着,路边的每一片树叶上都是翠色欲滴,绿得那么鲜洁,那么光亮,仿佛每一片叶子后面都跳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树叶上镶嵌着的一串串雨珠似乎是断了线,它们跳跃着,滚动着,倏尔已不见了踪迹。草叶也不堪重负,将雨珠悄然抖落在大地母亲的怀中。雨落在伞上,啪嗒,啪嗒,越发显得石路的静寂与幽长。
在山路上也能间或看到一两顶花伞,在雨雾中的山道上和丛林里游走穿行。刚过漱玉桥,我就仿佛听到了随风而来的夹杂在雨雾中的悠扬琴声。哦,前面就是“高山流水之亭”。驻足亭前,心驰神荡。不就是在这座亭子里,神俊飘逸的伯牙盘膝而坐,拨弄琴弦,释担而立的子期正在凝神倾听吗?慷慨激越的琴声在伯牙的指间流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俄而,伯牙志在高山,子期道:“巍巍乎如泰山。”少顷,伯牙心在大河,子期又说:“洋洋乎若江河。”高山尚在,流水依然,而今知音又何处觅寻?
过亭东行便来到了经石峪。经石峪四面环山。龙泉峰耸峙于东,状如竹笋;炮高岭横亘于西,宛若睡螺。涧水从西北方的叉沟乱石之中泠泠而出,流汇成溪,顺势而南。经营茶水早点的老张此时早已张好大伞。我们坐在伞下,啜饮着甘泉泡制的老干烘,流连着雨中山色,顿觉心旷神怡。甘美馨香的茶水不仅浸润着我的脏腑,更涤荡着我的心灵。静坐在山的怀抱里,让我感到了山的博大,人的卑微。眺望龙泉峰,峰间不知何时竟漫起了如纱似的薄雾,自南而北,仿佛一幅宽大的白色幕布在缓缓地拉过,对面的劲松和巉岩已悄然隐藏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儿,四面全起了雾,在我们的眼前翻腾飞旋。正为身处幻境而飘飘然的我们竟又不知何时还归了人间,那硕大的幕布正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点一点地轻轻卷走。
距喝茶处前两三步处便是曝经石。被称为“大字鼻祖,榜书之宗”的经文,字径约50厘米,均被红漆描过,字体似蛟龙纵逸遒劲,神采如佛一般潇洒安闲。经文历经千年风雨的剥蚀和世人无度的捶拓,现已残灭过半。眼前的它们已无力支撑起自己沉重的身躯,只能仰躺在你的面前,低声诉说着它们曾经拥有过的辉煌和历史的巨变沧桑。我凝视着,凝视着这些历史的见证者,是它们又把我带到了庙宇森严,古树参天的千年古刹,让我坐听晨钟暮鼓,仰看老树昏鸦。钟罄之声抑扬顿挫,梵呗清音不绝于耳,这些声音和在一起,在空旷寂静的山林之中穿越回响。
手把茶杯,眼前云雾又起,耳边流水潺潺,此时的我已然不知是身处山中,还是山在我的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