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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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美丽的寓言,说的是古时候,欧洲有个国王举行了一次最隆重的授奖典礼,全国所有的能工巧匠、英雄豪杰、诗人学者都云集京城等待国王授奖。第一个是画家,他捧着心爱的画册,要国王把奖授给他。国王看了他的画,比阿尔卑斯山的春天还美丽,可国王还摇了摇头。第二个是医生,他走到国王面前说:“我医术高明,去年流行瘟疫,我亲手治好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个病人,连王妃的病也是我治好的。”国王说:“可是你却不能获得这个奖。今天我要奖赏的是对人类最有贡献的人,而你还不是。”于是,又有好多人走上领奖台,可又都空手而回。人们开始议论,今天的奖赏究竟属于谁呢?最后,在一片金色的霞光里,一个小女孩挽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教师来到国王的面前,说:“陛下,祖国遍地的桃花都开了……”,国王走下宝座,满怀敬意地向老教师深鞠一躬,然后把一枝从阿尔卑斯山采下的艳红的桃花别在老教师的胸前,说:“没有您的功劳,既没有诗人学者,也没有画家工匠……”,广场上顿时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读这个寓言的时候,我还扎着羊角辫在橡皮筋上飞舞着童年的梦幻,可我却从此懂得了教师职业的平凡、伟大与崇高。从那时起,我就想长大了当一名教师,和那位老教师一样育得满园桃李,然后从人民手中得到那样一枝桃花!
为了追寻那一枝梦里桃花,我踏平了多少求学路上的坎坷泥泞。当童年的伙伴一个个被迫放下书包去田间劳作的时候,我仍执著地孤零零一人每日往返在离家十多公里的上学路上。1989年,我终于从重庆幼师毕业,来到家乡的县城当上了一名幼儿教师,开始了一名幼儿园教师的苦乐年华。
是啊,我也和许多同行一样,面对工作的繁琐、家长的曲解、社会的偏见失望过、苦闷过。感到那一枝桃花离我越来越远,变得虚幻飘渺了。
上班的第一天,我就被小小班新生入园的场面怔住了。孩子们紧紧抓住家长的手不肯松开,好不容易剥离下来,却一个劲地要妈妈。他们涕泪横流,哭成一片,撒尿的、喝水的、争玩具的、乱跑的……忙得我满头大汗,晕头转向。有的孩子死活不进教室,看见谁就跟谁走,可我一跟上去,他就大哭:“我不要你啊,我不要你啊!”我难过得想哭,为了那枝梦里桃花,我十年寒窗,终于走进了教师行业,难道一辈子就和这些“目不识丁”的三岁孩童打交道?整天就忙着给他们擦鼻涕、提裤子,解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老师,谁谁谁又打我了,谁谁谁又摸我椅子了,谁又不跟我玩了,有时就连别人为什么多看他一眼,你都得管。一天下来,筋疲力尽,嗓子直冒烟。这样的日子一复一日,年复一年,何日是个头啊?我们要百问不烦,百听不厌,即使是洗孩子拉在裤子里臭薰薰的大便,自己忍不住翻肠倒肚的呕吐,也还要满连笑容地安慰他们,说:“不害怕,没有关系的”。家长接孩子的时候,稍有不悦之色,我们得赶紧反思,哪里有没有疏忽?是不是孩子的衣服没有整理好?还是小脸被抓破了?孩子们从没有过集体生活经验,他们想说就说,想闹就闹,想要的东西就得要,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们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脚练得比谁都要灵,比谁都要快……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头脑中的教师,都那么仪态端庄,谈吐文雅,博古通今,整天“传道、授业、解惑也”,可我,我们幼儿园教师,就连“教师”的架子都得放下。也许孩子们并不需要你有多么高贵典雅的气质,多么深刻透彻的说教,他们更需要你有大孩子一样的活泼,妈妈般疼爱,奶奶般的慈祥与宽厚,把所有做人的道理化作润物无声的春风细雨,把一个健全人格应具备的素质、把智慧的种子悄悄埋入孩子们幼小的心田。
这就需要我们弯下腰来,牵着孩子往前走,需要我们珍惜每一颗童心,珍惜孩子的每一朵微笑、每一滴泪珠。让孩子们牵着我们温情而有力的双手,,走过自己的幸福童年,走向此去的理想人生!
难怪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有人问他:“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获取的知识最重要?”他坚定而诚恳地回答:“幼儿园”。他解释说,从那时起,我学会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跌倒了要爬起来……听了这位科学家的回答,我们还能感到有什么怨言和不公平呢?这不正是一枝艳红的桃花在我们每一个幼教工作者的面前绽放吗?
人们都说,“科教兴国,重在教育!”、“素质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们的手上正托起二十一世纪的太阳!”……我相信、我坚信,这决不是一句句空话、套话。我感到自己肩上有着沉甸甸的责任。
为了这肩上的责任,十多年来,我勤勤恳恳地工作在自己的岗位上,把三尺讲台当着自己的终身责任田用心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