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徐渭(1521--1593),明代杰出书画家、文学家。初字文清,改字文长,号天池、又号青藤道人、田水月等。浙江山阴(今绍兴)人。
有年春节,杭州西湖总宜园举行灯节灯谜盛会,吸引了许多游客。
恰巧,江南才子徐文长路过园门口,只见一群人拥挤在大门口,在昂首观看高高悬挂的'一首诗谜。又见一群文人墨客立在旁边摇头搔耳,苦苦思索。徐文长上前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四句:
二人抬头不见天,
一女之中半口田;
八王问我田多少,
土字上面一千田。
徐文长读罢微微一笑:“不难,不难。”
文人墨客一听,围了上来,嗡嗡云云:“请讲,请讲。”
徐才子却未正面破谜,只说了句:“但愿人间家家如此。”便嬉笑而去。
有个诗人静静地琢磨徐文长的`话,忽然恍然大悟,抚掌你赞:“不愧才子,不愧才子,不愧才子!”
你知道这首诗谜的谜底吗?徐文长为何要说“但愿人间家家如此”?
谜底:四句射出四个字“夫妻义(义)重”。所以徐才子才说这么一句。
徐文长从小就善于动脑筋思考,他聪明、机智也充满了情趣。
徐文长的伯父很喜欢他,时常想些法子逗他玩,考他的思考能力。有一次,伯父领着徐文长来到一座贴着水面、桥身既窄又软的竹桥边,把两只水桶装满了水,对徐文长说:“我想考考你,你能提着这两桶水过桥,我就送你一件礼物。”
少年徐文长想了一下,就脱下鞋,用两根绳子把小桶系住,然后再把装满了水的木桶放到水里,就这样他提着两根绳子走过了木桥。
伯父还想用一个更难的法子把徐文长难倒。他说:“既然你过了桥,礼物我当然要给你,但必须要按我的要求去取礼物。”说着,他就把那件礼物吊到一根长竿顶上,并且告诉徐文长:“你既不能站在凳子之类的高地方去取,又不能把竹竿横下来。”
伯父想,这下徐文长就没有办法了。
但徐文长摸了摸后脑勺,马上就想出了取礼物的'方法。只见他拿住竹竿一直走到一口井边,然后把竹重向井里放,当竹顶快到井口时,他就顺利地拿到了那件礼物。
伯父被聪明的徐文长惊呆了,不禁拍手称赞:“真是聪明的徐文长啊!”
明朝万历年间,绍兴城里新开了一家点心店,徐文长常常光顾。一次,店主央求他给写一块招牌,徐文长一挥而就,并嘱咐店主不得改动。谁知招牌一挂出来,立刻门庭若市,原来大名鼎鼎的徐文长竟然把“心”字中心的一点没有写,绍兴城的人都来看热闹,点心店的`生意也就格外兴隆。
可是名声卖出去以后,店主就开始偷工减料,点心的质量每况愈下,生意也就渐渐不景气了。一天,一个顾客对店主说:“‘心’缺一点还叫‘心’吗?难怪生意不好!”店主于是用黑漆在“心”中间补了一点,可生意却并未好转,反而更加萧条了,店主摸不透个中奥妙,来请教徐文长。
徐文长说:“‘心’无一点,引人注目,又使人有空腹的感觉,来吃点心的人就多。加上一点,变成了个实心肚子,谁还要来吃?做生意不可过分贪心。现在你把‘心’上那个黑点改成红的,生意还会兴隆。
店主恍然大悟,照办了,果然灵验。
徐文长到舅舅家做客,半晌才端出一盘菜,却只一鸡蛋,舅舅说:文长啊,真是不好意思,你来的`真不巧,要是晚来三个月,这个鸡蛋就是一碗鲜的鸡汤了。徐文长笑道:啊,真是难为你了。
一日,徐文长复请舅舅,半晌,端出一盘竹片,对舅舅说:舅舅啊,真是不好意思,你来的真不巧,要是早来三个月,这盘竹片就是一碗鲜美的竹笋了。
绍兴一带,向有“斗米斤鸡”之说。这话还被徐文长巧妙地用过哩。
原先,绍兴五云门头有个叫张三的,生性孝顺。有一次,他老母亲病了,请郎中开了方子,向邻居借来二十文钱,上街去撮药。他心里乱,走路急,一个不小心,踩死了河埠近边仁记米店的一只小鸡,店老板气势汹汹地赶出门来,一把扭住张三,要他赔钱。张三知道老板是地方上的恶棍,横理十八条,拗他不过,只好自认晦气,含着眼泪,抖抖地掏出了那撮药的二十文钱赔他。不料,那老板见张三老实可欺,竟得寸进尺,死死扭住张三不放,并振振有词地说:“我这小鸡不死,养上几个月,至少可以养到五斤重。每斤五十文钱算,也值二百五十文。现在,你只赔了二十文钱,难道能买一只五斤重的鸡吗?今天,你非得赔我二百五十文钱不可!”
这时,赶路的人纷纷围住他们看热闹。他们见仁记老板如此蛮不讲理,都很气愤,张三又忠厚又老实,心里记挂着老母的病,只想早些回去,甚至跪了下去求情,但还是无法脱身。
这时,人群里走出了一位中等身材的文士,他就是徐文长。徐文长先朝张三眨了眨眼,然后高声说:“仁记老板讲得不错,踏死小鸡,张三理应照数赔钱。看来,你的钱是不够赔的`,我先借你二百三十文吧!”
说罢,徐文长便从钱褡里摸出两吊多钱,一五一十地点给了仁记老板。
看热闹的人很惊奇,张三低着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有这贪心的仁记老板,见目的已达,便得意洋洋地拿了钱,转身准备回店去了。
当仁记老板刚刚踏进店门时,徐文长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他,沉下脸来说:“老板且慢走,世上哪有这种便宜事!张三哥踩死了你的鸡,已经照五斤重的大鸡赔了你的钱,可是,你该知道,小鸡养成大鸡是要粮食喂下去的呢!常言道‘斗米斤鸡’,这话不假吧!那么,五斤鸡就该喂五斗米了。而现在你不花一把米,却要人家赔五斤重的大鸡,这说得过去吗?事情要做得公正,人家才心服口服。我看,你应该把没有喂下去的五斗米,如数交还给张三哥才对,不然的话,乡亲们都在这里,可以评一评。”
徐文长说完,把手一扬,看热闹的人都涌到了店门口,他们七嘴八舌地嚷着:“对,对!这先生讲得对,应该交还给张三哥五斗米!”
有的还在店门口捏捏拳高喊:“米店王,快把米量出来,如果不量出来,我们要搡米店了。”
仁记老板一看,河边站满了一大群人,万一谁一抬手,这伙穷鬼准会涌进米店来的,他看看情势严重,众怒难犯,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赔着笑脸说:“好说好说,众位息怒,兄弟赔米就是了。”随即吩咐店倌,从米堆里给徐文长量出五斗米来,看热闹的人,这才拥着徐文长走散了。
徐文长拿了米,走了一段路,在一座桥边停了下来,边把五斗米交给张三边说:“张三哥,这五斗米拿回去给你娘看病吧!”
“那你付出的二百三十文钱呢?”
“那二百三十文钱就算是我送你的,不必介意啊。”
张三叩着头,含着眼泪,抖抖地接过这五斗米,再三道谢不止,一直目送着徐文长回到城里去。
在绍兴有个狡猾的水果商人,从来不对顾客讲实话,他卖水果,见人讲价,从中牟取暴利,忠厚老实的顾客,常常在他那吃亏上当。
有一天早上,徐文长走过那家水果店门口,见有鲜桃出售,想要买个尝尝,就随口问道:“喂,老板,桃子多少钱一斤?”
那水果商看是徐文长,知道他很穷,认为他买不起桃子,是来和他开玩笑的,就故意回答道:“桃子是不上秤的,100文钱一个,你买得起吗?”
徐文长听了,心里暗想:你这个奸刁的家伙,人家都说你做生意不规矩,见人讲价,好,今天我倒要教训教训你。
于是,他把口袋里仅有的100文钱掏出来,交给水果商,认真地说:“好,那我买一个。”
“好的,好的。”水果商见徐文长真的掏出100文钱,以为他是一个书呆子,心想:反正这种人平时也不知物价的。
于是,一面放大胆子收下了钱,一面给了徐文长一个桃子,还满以为徐文长这下可是上了他的当,吃了他的亏。
谁知徐文长买了桃子后,就拿着这个桃子,站在水果店旁不走了。
凡是顾客来问桃子价钱的时候,徐文长就把手里的'桃子高高举起,对顾客喊道:“桃子是不上秤的,100文钱一个。”
顾客听了,有的摇头,有的吐舌,谁愿意买这样昂贵的桃子呢?这一天,这家水果店从早到晚除了卖给徐文长一个桃子外,一桩生意也没有做成。
第二天一早,徐文长没等水果店开门,就又站在那店门口了。
和昨天一样,他手里又拿着那个桃子,凡是有人来问桃子价钱时,他就举起手里那个桃子叫着:“桃子是不上秤的,100文钱一个。”
就这样,这家水果店第二天也没有卖掉一个桃子。
第三天,徐文长还是那样,一早就站在水果店门口了。来往的人不但没有一个来问桃子价钱的,反而都朝店里瞪起了眼睛。
原来,100文钱买一个桃子的新闻,早已轰动全城,成为街谈巷议的笑料了。谁还会到这家水果店来买这样昂贵的桃子呢?
水果商人吃了大亏,这时,他才知道自己上了徐文长的当。
他只好厚着脸皮向徐文长苦苦哀求:“徐先生,我把100文钱还给你,再倒贴你100文钱和10斤桃子,请你无论如何别再站在这里,好让我做点儿生意。你做做好事吧!对不起……”
徐文长沉下脸,厉声说:“告诉你,以后要踏踏实实做人,这次只不过是教训教训你,下次再这样,就不能饶恕你了。”
说完,取回100文钱,把已经烂了的桃子还给奸商,就扬长而去了。
张三李四拜访徐文长,张三暗将徐文长拉到一边说:文长兄,今日你若能令李四“呱呱呱”的叫三声,我今天就请客吃饭。徐文长笑道:“此事极易”。
徐文长将张三李四带到一片西瓜地中,徐文长手指瓜田对李四说:“李兄啊,你看这一片葫芦长的多好啊。”李四纳闷道:“文长兄啊,这明明是瓜嘛,你怎么说是葫芦呢。”
徐文长道:“是葫芦”。李四道:“是瓜”。徐文长:“葫芦”。李四:“瓜”。徐文长:“葫芦,葫芦,葫芦。”李四:“瓜,瓜,瓜!”
徐文长十四岁时来到杭州。当时的杭州知府目中无人,他得知徐文长在杭州赋诗作画,颇受人们赞赏时,大为恼火,认为一个小毛孩子竟敢在他的辖区内舞文弄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便派衙役将徐文长召来对句。威胁他说如对不上,就驱逐出城。
徐文长镇定自若,满口答应。知府带徐文长到西湖边,指着六合塔,说出上联:“六塔重重,四面七棱八角。”
徐文长没有开口,只是扬了扬手。
知府以为对不上,暗自高兴。他得意忘形地指着宝叔塔,又出了个上联:“保叔塔,塔顶尖,尖如笔,笔写四海。”
徐文长还是一言不发,而是用手指了指锦带桥,向知府拱拱手,然后,又两手平摊,往上一举。
知府见徐文长还是没有回答,就神气十足地说:“连一句也对不出,还算什么神童!”立即下令:“快把他赶出去!”
这时,徐文长却理直气壮地哈哈大笑:“休得无礼,下联早就对好了!”
知府怒气冲冲地说:“你敢无理狡辩,愚弄本府?”
徐文长解释说:“你是口出,我是手对。”
“手对!是什么意思?”知府追问道。
徐文长答道:对第一联扬了扬手,就是说“一掌平平,五指三长两短”;对第二联拱拱手,两手平摊,往上一举,是说“锦带桥,桥洞圆,圆似镜,镜照万国九州”。
知府听了哑口无言,只好悻悻而去。
明朝万历十一年(1583),上虞从春到夏不下雨,急得百姓纷纷上报县令,请求求雨解急!上任一年的县令朱维藩,字价卿,号贞石,江苏淮安人。他以进士就任上虞知县,正思有一番作为,不想恰逢此百年不遇的旱情。
情急之下,朱县令只好召集上虞境内的所有乡绅,以及各行业的士民代表,遵照传统的求雨方式,到各地山川的龙王菩萨、通泽将军那里求雨,焚香跪拜,迎神祈祷,一连忙了好几天。
结果,有的地方下了雨,有的地方一滴没下。下了雨的地方,也是雨点入土即干,杯水车薪,不解旱情。
乡绅们向朱县令汇报:上虞西乡,因有皂李湖、夏盖湖维系命脉,旱灾尝非十万火急。唯上虞西南一带,旧有西溪湖被毁,如今稻茎枯萎,干涸难耐,百姓恐有性命之忧!
乡绅言罢,各自叹息!又都提议复湖:“夫求天不如求己,水利原是命脉,恢复西溪湖,乃为当务之急,且功在当世,利在千秋。”
朱县令同意乡贤的建议,复湖才是长策。当夜,他寻出县衙文档,查考西溪湖兴废始末。第二天,他又带领下属,请来县里的秀才、年长乡贤,一同下乡考察,往寻湖源,四周环顾,边看边谈,掌握实际情况。
回到县衙,喝一口茶,便围坐讨论复湖方案。朱县令说:“在三十三年前,陈县令大宾即有复湖规划,因为上调没有实施。到如今,上虞的县令换了十多届,复湖的最大难处是,县中田有定额,赋有定数,而复田为湖之后,上缴国家的税赋从何而出?这是碍难之处!如买田以抵补,以县财政之贫乏,如何拿得出购买一千六百二十余亩田的公帑?”
大家一阵沉默,皆低头思索。座中有一位葛韬仲老人,用手一捋胡须,开口说道:“安分读书做人,乃是我辈专长;出奇谋成大事,实非我等长项。我倒想起一个人,可以请他来为我们出出计谋……”
朱县令问道:“姓甚名谁?”
葛韬仲说:“徐渭,徐文长啊!”
朱县令眼睛一亮,说:“好啊!久闻徐文长大名,以奇计大破倭寇,助巡抚胡宗宪屡立战功,写得好文,画得好画,绍兴一大才子,如请得此人,大功可成也!”
众人都说好!只是,听说徐文长经常游历在外,不知是否返乡?而且有谁能请得动他呢?
葛韬仲一笑说:“徐文长与我是至交,现在已从京城返回家乡。请人嘛,我老喽,就请景文侄儿跑一趟吧!”葛老用手指了指在座的葛景文。
葛景文,名葛晓,与徐文长也是好友。徐文长遇到困难,葛韬仲、葛景文叔侄多次伸手相助。徐文长多次来上虞,寄居葛家,游山玩水,诗酒唱酬。别后诗信常有往来。
葛景文站起身来,把手一恭说:“好的,我明天就乘舟前往!”
朱县令喜得以手拍桌,高声笑道:“这真是太好了!”
大家都喜笑颜开,恭手拜别。
第二天一早,葛景文藏好朱县令的邀请函,并带几样上虞土产,乘一艘浆船,划浆而去。
来到青藤书屋,葛景文与徐文长握手言欢,举杯畅饮自不在话下。酒过三巡,话入正题,葛景文说:“上虞今年旱情严重,草木枯死,民生艰难。百姓盼望能恢复西溪湖,碍于工程浩大,田税难抵。希望文长伯能出手相助,救上虞百姓于倒悬!”
说完,葛景文站起身来,躬身拜谢!并伸手把贴衣的信函取出,双手递呈。
徐文长一看这架势,也站起身来,说:“景文老弟,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来来,坐坐!百姓有难,理当相助!我年虽老,有用得着我徐文长之处,尽管吩咐!”此时的徐文长,已年过六旬,经历丰富,两鬓霜雪。
葛景文一看徐文长答应了,十分高兴,举起酒杯说:“我敬文长伯一杯,先干为敬!”两人一碰酒杯,笑饮而尽,一并坐下。
葛景文说了西溪湖兴废的前因后果,又把复湖方案和难处说了一遍。徐文长说:“想要办成任何一件大事,需要天时、地理、人和的配合才行。现在上虞旱情严重,说是天灾,也是天时,可以促使人们复湖愿力的。增强,上下一致,认识到水利的重要。阻力减少,助力增强,复湖一定会成功!”
葛景文一听,拍手叫好!“只是,这还田为湖的田税如何抵补?”
徐文长自信地一笑说:“此事甚易,等到了上虞再说吧!”
“好!”两人喝完之后,喝一杯茶,稍作休息,便一同乘舟来上虞了。
到了上虞,来到县衙,见了朱县令,一番行礼客套自不在话下。主客分坐,言入正题,如何抵补湖田?
徐文长说:“民以食为天,食 故自古以来,毁湖为田,开山为地,久禁不止。非但上虞,各地皆然;非仅西溪湖,其它湖也一样。俗话说:‘上有抲法,下有逃法。’西溪湖田已入国税,其它非入国税的田地,正不止有多多少呢!”
这一言仿佛点醒了梦中人,朱县令一听:“对啊!我翻阅案卷,有告夏盖湖毁湖为田案情,长期以来,正不止有多少湖面被毁呢!还有多山多溪的村落,又不知有多少山地被开垦出来?还有占政策空子隐瞒的,也不止有多少呢?”思路一开,好似四两拨千斤,压在心头的万斤重担,轻轻一拔,就卸了下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朱县令贴出告示:“兹为恢复西溪湖千年大计,各地征收隐田,举报有奖!自愿献出不罚。全县将为期进行田亩丈量,丈出归公,特此通告。”
丈量结果,夏盖湖、白马湖、上妃湖三湖,多出新田五百多亩。在十二都的上浦、冯浦、石井、大善等地,又得隐瞒的田地九百亩。还差二百亩,乡绅捐资购买,以抵田税。还有隐羡田若干亩,征收刚好抵补余数。
既然田亩相抵,田税不亏,于国无损,于民有利,向各级上报的复湖方案,自然一致通过。
不数月,一场轰轰烈烈的西溪湖开掘运动,大功告成!
徐文长更是大为高兴,在欢庆会上,他不但提笔作记,而且题诗三首,盛赞朱维藩县令的复湖之功,可与西门豹治水功绩相媲美,可以名载史册,千年留芳。诗云:
“复此西溪湖,侯即西门豹。湖水何足论,溉我三乡稻。湖上香稻熟,湖中赤鲤长。网鱼煮香稻,千载荐桐乡。”